驴子相亲记(仙)
书上说:友便辟,友善柔,友便佞,损矣。
驴子有一个损友,其名很猥琐,叫林玉峰。20岁前就为害乡里,20岁后,跟了本地几个黑道的大佬,占石方、抢沙方、偷土方、霸渔市,吃喝嫖赌,样样不缺。
按道理讲,象驴子这样疾恶如仇的伪君子,是不会有这样NB的朋友的,可事实上驴子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,之所以平常道貌岸然、举止斯文,只是苦于没有吃喝嫖赌的本钱而已。
某日晚上,玉峰兄和一个小妞去酒店里苟且,非要拉上我当灯泡。NND,他吃香肉我喝冷风,更令人发指的是酒店离我家只有300米,我才懒得去当白痴。
他编了三条让我做灯泡的理由,我记得其中一条是“驴子是个大客户,小妞陪他去酒店是谈生意”——当然,破处是额外的事。
见你娘的大客户,我是个龟公才对。
猥琐男见我革命意志坚定,开始利诱我:
“我媳妇有个叔伯妹妹,你今晚要是帮我,我明天就把她介绍给你。”
“叔伯小姨子?不会是你吃剩下的,让我来刷锅吧?”
“放你的山西王八屁,我这个小姨子的老子是养船的,家庭条件好,在建行工作,职业没得说,长的又漂亮,今天被你小子赚个便宜,你再卖乖给我看看。”
“有这等好事?你怎么不早跟我说?我不信,打死我也不信”
“我用我的小红花发誓,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小红花?啊哈。小红花是个典故,当时是我教给文盲玉峰的。那是03的事,当时我在网上看了一篇“处女膜破坏小组”的小说,故事里几个杂碎收集处女的血染成少先队员的小红花,然后攀比谁的小红花多。玉峰听后立即拜为楷模,以后每每用小红花发誓,不敢有半点违背。这也算是畜生的“道德”底线了。
当晚的事就是龟公的不光彩经历了。结局是兄弟又多了一朵小红花,龟公负责埋单,天杀的,多花了50块钱,把畜生用过的床单的洗涤费给结了。
第二天晚上,“一诺千金”的玉峰兄把他小姨子介绍给我。朦胧的月光中,自命不凡的驴子一时间惊为天人下凡。
那小姑娘也被驴子的臭皮囊迷惑。
俩人迅速成为恋人。
现在回想起来,那小姑娘是一瓶纯净水,驴子是一滴黑墨水,玉峰是一坨热气腾腾的大粪。
歌厅、酒吧、洗脚房~~~~不学无术的玉峰尽挑这些地方给我们做约会场所,热心无比的大粪把他的粪池无私地奉献给驴子和那个可怜的小姑娘。
大约在三个月后,双方的父母不可避免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。
她的父母在了解了“准媒人”和“准女婿”的身份后,情绪激烈的选择了反对。
我的母亲在微服私房了她的单位后,也选择了反对。微服私访的过程对我来说,到现在还是个迷,盲目崇拜儿媳妇身高、貌美、屁股大的妈妈为什么在私访后选择反对?我到现在还不知道。不管怎么说,这事十有八九会是个杯具。
她生日的那天晚上,在玉峰的蛊惑下,我和小姑娘分享第一颗摇头丸。不久,她妈妈给她打电话,我接了起来,电话里她妈妈说:
“你在哪里~~~~我跟你说,半个小时你再不回来,以后就别再回来了。”
“阿姨啊,我是驴子,我们几个人在给小丫给生日。很快就回去喽。”
“是你?MLGBD,抓紧让她回家!你要赶碰她一根毫毛,我拔你个秃!”那个怒夜叉真犀利。
我靠,她竟然敢骂我妈?迷迷糊糊中,我骂了她个狗血喷头。
天也捅了,祸也闯了。怕啥?
文盲玉峰有次喝醉酒,把“回事不堪回首”说成“往事不堪入目”,我嘲笑了他10年。
10年后,我想起这句话,确实有一定的道理。
我和小姑娘在双方父母的夹缝中偷偷摸摸地交往了6个月。这6个月就是不堪入目的6个月。好好的一瓶纯净水,被墨水和大粪染的乌七八糟。泡吧、语聊(那时的语音聊天室就是骂人的诗词乐园)、醉酒、磕药~~~种种恶习都染在身。
既然双方父母都不同意,我和小姑娘又分不开,咋办?破罐子破摔吧!享乐要紧!
某次三缺一,我硬着头皮上阵,牌技不精的我输得一塌糊涂。气得我把空空的红双喜烟筒丢向门边的垃圾桶,不巧小姑娘开门进来,烟筒砸在她的膝盖上,她痛苦地捂着腿蹲了下去。
“啊哦,听说旧社会有输媳妇的,我媳妇来了,现在我把媳妇压上,行不行啊。”我厚颜无耻地说。
“放你的山西王八屁!”玉峰叫骂一声,桌子底下狠狠给了我一脚。
我一个趔趄,倒在小姑娘旁边,匆忙中发现她在凝视着我,那迷茫的眼神中有一种通彻心扉的寒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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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次,清晨醒来的时候,我都模拟着这句话:“我们分手吧,再这样下去,你就毁了。”无数次,不负责任的我都回避着这句话。
最后,还是她提出来和我分手。我故作文采风流,还假慈悲地写了一首七律离别诗。
分手后,我就再也没见到她。
2005年,她的生日的那天,自诩情圣的我打电话给玉峰,问她最近怎么样。
玉峰用唏嘘的语气告诉我:
“她处过几个对象,最后都性格不合分手了,去年辞了银行的工作。只身去了深圳,到现在好没有音讯。”
电话的这头,无肝无肺、浑浑噩噩的驴子流下了一滴浊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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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我是一具千年的木乃伊,当柳叶刀解剖开我的胸膛,我一定还流着黑墨水般的汁液。